篮球江湖里总有那么些名字，像老座钟的摆锤一样，不紧不慢却沉甸甸地敲在几代人的记忆里，鲍勃-库西就是这么一号人物——97岁的生日，连NBA官方都要特地亮明身份道贺，这分量可不是随便哪个球星能担得起的。

当花哨运球还是违法行为的年代

上世纪四十年代末的篮球场上，球员们攥着球就跟握着烫手山芋似的，恨不得三秒之内就扔出去。那时候的教练对着"运球超过三次"的球员能吹胡子瞪眼骂半天，谁要是敢在场上玩个背后运球，搞不好要被当成耍杂技的赶出场馆。库西偏不信邪，这个从俄亥俄州来的小伙子，愣是把网球的手感揉进了皮球里。

新秀赛季在凯尔特人，他第一场常规赛就玩了个不看人传球，把场边的主教练奥尔巴赫气得差点把战术板摔成两半。球迷们也议论纷纷，《波士顿环球报》 Sport版的评论员写文章说这小子简直是来马戏团兼职的，还建议凯尔特人赶紧把他交易去杂耍团挣钱。结果？第二年库西就带着场均15.6分挤进全明星，那些骂他的人，后来都成了买前排票看他"杂耍"的观众。

六枚戒指背后的木头地板味

现在的球员聊总冠军，开口闭口就是FMVP奖杯多重，香槟什么牌子好喝。库西那时候捧起的总冠军奖杯，据说边缘比砖头还硌手——1957年那座尤其特别，因为前一天决赛抢七打完，他累得在更衣室地板上直接睡了过去，奖杯就被队友塞在他脑壳旁边。睡到半夜奖杯滚下来砸脸上，惊醒后第一反应居然是摸球袋，以为是对方球员偷了球。

那六枚戒指里，1963年的最让他难以忘记。当时35岁的库西已经开始掉头发，训练时跑快了膝盖会咯吱响。总决赛打湖人，第四场最后30秒落后4分，他连续两次从韦斯特手里断球，最后用个离谱的超远抛投扳平比分。加时赛里，腱炎发作的右手根本使不上劲，他就用左手从后场运到前场，助攻海因索恩绝杀。赛后记者问他为啥这么拼，他扯着湿透的球衣说："再不拼，以后只能坐板凳上看年轻人耍帅了。"

七千五百次传球里的人情世故

NBA官方说他场均7.5助攻，媒体总爱较真统计到小数点后两位。但库西自己从不算这些，他更衣室衣柜里有个磨破边的牛皮本，里面全是歪歪扭扭的笔记。比如某年某月某场比赛，"萨姆（琼斯）今天失恋了，多传左边底角给他，让他投个痛快"；"拉塞尔感冒打喷嚏带风，快攻时传球得超前半米"。这些写满字的纸页，后来被体育博物馆的人发现时，边角都被汗水浸成了波浪形。

1956年MVP颁奖仪式特别寒酸，联盟没钱搞典礼，专员里德-波多洛夫直接揣着奖杯走进凯尔特人训练馆。库西正蹲在地上系鞋带，接过奖杯后摸了摸底座，突然转身塞给旁边擦地板的老哥："拿着，举两分钟，让你也过过瘾。"后来才知道那老哥小时候看过他在高中比赛，每次训练都特意提前两小时来擦这一小块场地。这事过了二十年，那倒霉老哥还逢人就说："鲍勃让我摸过MVP奖杯！比抱孙子还激动！"

与新型篮球的世纪相望

去年凯尔特人主场揭幕战，96岁的库西被推着轮椅到场地中央。oston花园球馆改叫TD花园了，地板换成了减震材料，球员们穿着印着二维码的球衣跑来跑去。大屏幕播放他当年运球的黑白影像，底下坐着的00后球迷发出一阵阵惊呼——"那个人居然不用变相就能过掉三个人？""这背后传球怎么比库里还丝滑？"

暂停时塔图姆跑过来跟他握手，小伙子手掌比他整个手臂还粗，戴着的护腕上闪烁着LED灯。库西盯着那护腕看了半天，突然问："这东西挺亮，打夜场不用开灯？"逗得所有人笑出眼泪。后来塔图姆在社交媒体上感慨："被96岁老爷子吐槽装备过剩，好像我才是老古董。"

当75大变成97岁

2021年75大球星庆典，83岁的贾巴尔拄着拐杖，78岁的沃西戴着老花镜读书名NBA直播吧，库西是唯一被搀扶着还想自己走的倔老头。拍照的时候他非要站在后排，说"前面位置留给年轻人"。结果摄影师硬把他拉到C位，他小声嘀咕："早知道年轻时候把投篮练准点，现在就不用踮脚才能看见镜头了。"回去后儿子问他家宴想吃啥庆祝，他翻了翻老相册说："把'红衣主教'（奥尔巴赫）当年骂我的录音找出来，陪我喝杯 whisky。"

现在的手机里点开他的集锦，弹幕总飘过"远古大神"、"运球祖师爷"这些词。库西看着屏幕里自己穿着短裤露出的细腿，突然问护工："你看我这腿，现在还能跑快攻不？"护工憋着笑点头，他就得意洋洋地用拐杖敲敲地："当年我可是跑得比兔子还快......就是现在这兔子，可能得是那种躺平的兔子。"

篮球永远的老男孩

今年生日前，凯尔特人队派人送来新赛季球票，库西拿着信封翻了半天，从内衣口袋摸出个铁皮盒子——里面全是五十年代的球票根，有些发霉的纸页上还带着番茄酱的印子。原来当年看球总爱带热狗进去，激动的时候一口热汤溅票上，现在看来倒像是特殊的勋章。他挑出张1951年的票根，颤巍巍地贴在新球票旁边："老伙计跟新伙计，得认识认识。"

昨天NBA官方发文祝寿，他外甥女念给他听那句"13届全明星，6届总冠军"，库西闭着眼睛摆手："念点实在的，比如场均18.4分后面，加句'害，当时要是有三分线，能多拿不少分'。"工作人员在旁边笑到抹眼泪，他却突然坐直身子："说真的，我这97年过得挺值——能耍一辈子篮球，还没人赶来抢我的球，这不就是神仙日子？"如今的篮球世界日新月异，但只要提到"控卫艺术"，总有人会想起那个把平凡赛场变成魔术舞台的老头。大家有没有想过，如果库西穿越到现在的NBA，他的那些"杂耍"还能在三分漫天飞的时代，闯出一片江湖吗？